夜幕降临时，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。我独自倚在书房的落地窗前，望着远处路灯下摇曳的树影，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咖啡厅偶遇的那个身影。

那天她穿着浅灰色的连衣裙，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，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。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发梢上，像镀上了一层金边。我多喝了两口咖啡，就为了等她起身买单的瞬间——当她弯腰掏包时，腰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，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。

此刻指尖无觉悟地摩挲着砚台边缘，砚台里还残留着午后练字时晕开的墨痕。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："写情书时蘸饱墨水，字迹会更深情。"这句话像一根细针，戳动了记忆深处的痒处。我站起身，从书架最上层取出那瓶陈年竹叶青，倒进茶盏里却迟迟没有入口。

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开门时看见她手里提着个保温桶，肩上还斜挎着印着给日葵的帆布包。她的脸在夜色中泛着微红，大概是跑步过来的缘故。我注意到她今天换了短发，耳垂上那颗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润泽的光。

"我煮了莲藕排骨汤，"她把保温桶往茶几上放时，手腕不经意间擦过我的手掌，"你最近脸色很差，该补补。"

厨房里飘着汤熬煮的香气，我却觉得这香气比不上她身上淡淡的橘子香皂味。她系着我的围裙在锅边搅动汤匙，发丝时不时垂落在肩胛骨上。我站在冰箱前找啤酒，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腰间系带的弧度。

"要不要尝尝？"她端来碗汤时，睫毛在碗沿投下淡淡的影子。我刚要张嘴，她却突然凑近，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，"我听说男人喝汤前都喜爱先尝尝......"

话音未落，她的手指已经勾住我的领带。领带夹子掉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开始紊乱，像被敲乱节拍的鼓点。她修长的手指沿着领口内侧游走，指尖擦过锁骨时，我仿佛听见月光在皮肤上碎裂的声音。

床笫之间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渗进来，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她的发丝在枕上铺开，像盛放的银河。大家彼此纠缠着，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直到汗水浸湿床单，我才明白何故古人会用"春宵一刻值千金"来形容这样的时刻——原来时刻在欲望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。

当第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时，她蜷缩在我的臂弯里，发梢还沾着细密的汗珠。我数着她鼻尖呼出的气息，一吸一呼之间，仿佛听见了时光流淌的声音。窗外的梧桐树在晨风中沙沙作响，和床头的呼吸声交织成某种神奇的韵律。

我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："真正的放荡，是把对方刻进骨子里。"此刻我终于明白，那些在书页间夹着的信笺，在砚台里反复研磨的墨汁，在茶盏里沉淀的竹叶青，原来都是在为这一刻铺路。

当第一缕阳光完全跃上窗台时，她终于从沉睡中苏醒。她揉着眼睛坐起身，长发披散在肩头，像一匹沾了露水的绸缎。我这才发现，床头的闹钟停在凌晨三点——原来大家有失了整个夜晚，却在彼此的梦里相遇了千百次。